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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朵，你先在这等一会儿。”林春盼看着贺远炀，对视半晌后，贺远炀先移开视线。
林春盼慢慢朝着贺远炀走过去，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后，贺远炀的肩膀越发僵硬。
“炀炀？”林春盼学着戈赞的叫法笑着叫贺远炀的名字，贺远炀耳根“刷”地就红了，那抹红晕渐渐染开，贺远炀梗着脖子，声音冷硬地“嗯”了一声。
林春盼逗了这么一句就走了，心情颇为好，就连刚才因为曾弥的到来而产生的积郁也一扫而空。
林春盼发现贺远炀还挺有意思，越是高冷的人逗起来就越有意思。
戈赞下午的集体会议就是简单地将彼此再介绍一遍，《飞蝶》的选角很大胆，男女主都启用了毫无经验的新人，甚至不是科班出身，戈赞担心两人因为不熟而不好入戏，特意将男女主暧昧期时的吻戏排在前面。
这场吻戏需要在夜晚拍摄，地点是海边，为了庆祝演出胜利，丁逢春、薛忍冬和一干师兄弟在海边烧烤，酒过三巡、情到浓时，自然而然地就发生了这个吻。
林春盼一边看台词，一边想象谢冬凛和姚春安年轻时候的样子，整篇小说都是从女主视角来写，林春盼将自己代入到女主身上，男主角确实让人难忘。
如果自己是姚春安，或许也不会放手。
但这不是对方耍自己的理由。
化妆师化好妆后，林春盼站在摄影机旁边和戈赞对词，贺远炀站在一旁听林春盼对词，眼神专注。
对到一半时，戈赞突然不自然地咳了几声，而后低声向林春盼耳语道：“你对这段吻戏有什么要求没？需不需要借位？”
林春盼笑了笑，戈赞忌惮谢冬凛，所以才会这么问自己。
“没有。”林春盼回答。
“哎，那就好，来吧，到你了，炀炀。”戈赞挑起一边眉，开始说女主角的台词。
这段戏里贺远炀的台词很少，情绪递进明显，林春盼看着贺远炀随着台词而不断变化的表情，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当年的谢冬凛，那个年轻稚嫩的谢冬凛也会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因为喜欢的女孩的一句话而面红耳赤吗？
林春盼敛下眼中的情绪，无论如何，要先把当下过好。
正式开拍后，前半程都很顺利，唯独到接吻那里，贺远炀要么呆愣愣的没有反应，要么干脆直接错开头，这场吻戏拍了二十多遍才勉强过。
戈赞在旁边看的又气又急，可又没办法像骂别的演员那样骂他。
贺远炀强迫自己入戏，可是面对着林春盼，他没办法欺骗自己。
拍完以后林春盼狠狠松了口气，太难了，拍戏太难了。
林春盼披上朵朵递来的衣服，一扭头，就看到在不远处谢冬凛叼着根烟在和姚春安说些什么。
烟雾缭绕，林春盼看到谢冬凛半眯着眼睛，整个人看起来桀骜不驯，颇有书中薛忍冬的几分气质。
林春盼转回头，看着贺远炀自闭地抱胸躺在躺椅上，直接将帽子扣在脸上，一副拒绝沟通的样子。
没一会儿，林春盼被叫去卸妆，刚卸到一半，谢冬凛便推门进来。
林春盼正闭着眼卸妆，化妆师见谢冬凛往自己这边走，一不小心多用了几分力气，林春盼疼的一激灵，化妆师慌忙道歉，视线还时不时瞄向已经站定在一旁的谢冬凛。
林春盼看着镜子里的谢冬凛正一错不错地注视着自己，谢冬凛长得好看极了，这点林春盼在第一次见到谢冬凛时就知道，他好看得太客观，是那种不让长辈放心的帅。
哪怕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动作，谢冬凛做起来都比别人要性感。
林春盼看向谢冬凛，脸上的妆容还未卸干净，朱唇红润，眼尾勾人：“你怎么来了？”
谢冬凛刚抽过烟，身上有股淡淡的烟味，平添几分桀骜不驯之感。
“来这边谈生意，路过片场正好就来接你了。”谢冬凛慢慢俯下身，手指轻柔地擦过林春盼嫣红的唇，口红从唇角划出，一抹红色斜着飞出来，还有一抹红留在谢冬凛的手上。
谢冬凛两指捻起，搓掉手上的那抹红，眼神晦暗不明。
林春盼的化妆间是单独的，此刻屋子里只有三个人，谢冬凛一只手搭在林春盼肩膀上，声音清冷：“你先出去，我有事要单独和林小姐说。”
化妆师那颗八卦之心早就燃烧起来，听到谢冬凛这么说，立马折身出去，还贴心地关上门。
林春盼藏在裙间的手不由自主地捏紧，谢冬凛用另一只手捏过林春盼的下巴，打量着林春盼的双唇，忽而一笑，轻轻吻下去，吻的力道很轻，犹如蜻蜓点水一般，可林春盼却无端地感到一阵恐惧。
就像暴雨前的宁静一样。
谢冬凛凑近林春盼的耳边，温热的气息打在林春盼的耳际，他柔声低语道：“拍戏有意思吗？”
“还好。”
“只是还好吗？我见你倒是很投入。”谢冬凛无法形容自己在看到林春盼主动亲吻别的男人时的心情，哪怕他知道这只是演戏，可心底的妒火就像星火燎原一般，迅速蔓延，这是爱吗？
这就是爱吧。
谢冬凛突然意识到，他应该是爱林春盼，他对林春盼的感情在过去接近三十年的时间都没有对任何人产生过。
他知道亲情、友情是什么样子的，他对待林春盼只会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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