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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日，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再没出现，神秘的信件也再未出现过，恍惚中，初灵姿甚至也认为这是不是谁的恶作剧。
沈潭上门提亲的事在大理寺传开，见天的有人来恭贺，搞得陆闻渊的厅堂门庭若市，烦不胜烦。
众人自然不能放过沈潭，可着劲地难为他。
饭要吃，但是，不下馆子，不许食肆送餐，必须沈潭亲手做。
沈潭苦着脸：“饶了我吧，哥哥们，我哪儿会做饭，你们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合着，你成亲后还指望着媳妇儿每日下厨给你做饭？”
罗凌晃着脑袋：“我可舍不得我家柔柔为我下厨，厨房那油烟多大，再好的姑娘家成日泡在厨房里也要变黄脸婆了。”
“不是，我……”
不给沈潭辩解的机会，孟河抢先道：“可不是，小潭潭，哥哥们也不怪你抢了先，不过既然做了人家夫君，就好好学学老罗是怎么疼媳妇的，要不说出去，咱们大理寺的人不知道疼老婆，以后哥哥们还怎么娶亲？”
“不是，孟哥，我……”
“还有，还有，”袁田逮着个空隙插话，“好歹阿次算你俩的媒人，若是你对媳妇不好，回头人家家人怪起阿次来，阿次岂不是冤枉死了。”
初灵姿点头如捣蒜：“就是，就是，我们家与云家的情分就看沈大人您了。”
于知乐刚准备开口，沈潭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你什么都不许说，听我说，”又指着聂石开，“老聂，你也闭嘴，你们让我说句话成不成？”
沈潭喘了口气，还没来及说什么，被陆闻渊抢了先：“他想说，他们家有下人，不需要少夫人亲自下厨。”
“老大……”台词被抢，沈潭十分不满。
“切~~”一阵不满。
沈潭还想为自己辩几句，那边所有人的注意力已经转到罗凌身上。
“还有两个多月该生了吧？”
“儿子还是女儿，有没有找初老爹号号脉？”
“老罗定是要女儿的，做他儿子可惨了……”
沈潭忍无可忍，跺着脚大喊：“我做，我做还不成嘛。”
“欸，这就对了。”众人异口同声。
沈潭小声嘀咕：“至于好不好吃，那可就没准了。”
说是这么说，沈潭也没真打算让大伙吃他那一手烂菜，每日放了衙便往医馆跑，不是向初沐安学习做菜就是缠着二水问东问西。
初灵姿嫌他碍手碍脚，总把他往云家的豆腐铺撵：“禾茉也做得一手好菜，去问你媳妇。”
认认真真学了七日，到了沈潭大显身手的时候。
沈家有个别院，平日没人住，这会子专门收拾出来供他们霍霍。
沈潭更好，干脆命人将炉灶搬进了院子里。
不仅是炉灶，连桌椅板凳全部都搬到了院子。
袁田：“小子，刚过立春，天寒地冻的，在院子里吃？你想冻死哥哥们？”
“决计冻不着，”沈潭一直那一溜排的炉灶，“生着火，吃炙肉。”
“学了那么些日子，就吃炙肉？你可真会偷懒。”
“怎么就偷懒了，”沈潭拉着袁田过去看，“江鱼炙、獐肉炙、鸡鸭炙、骨头炙、冬月盘兔、旋炙猪皮肉、还有一道重头戏——炭煨，我可谓费劲心思。”
果然，再往前看，一个坑洞，坑洞上支架了一口铁锅，锅口缝隙处被黄泥堵得严严实实，下面是点燃的木炭，不用想也知道，锅里放着刷了作料，已经腌入味儿的整羊。
光是想想袁田已经口水流了一地。
下人端着各种坛子、碟子、碗，长桌上放了一溜，然后再也不见踪影。
沈潭抓起一块獐子肉放在架子上开烤，那架势，有模有样：“我嫌他们碍事，让他们没事别来打扰咱们哥几个乐呵，哥哥们就等着尝我的手艺吧，这腌肉的方子可是初老爹帮我调出来的。”
腌得咸淡正好的肉，往火上一放“滋滋啦啦”往下滴油，油脂溅在果炭上冒气一阵阵青烟，肉香裹着果炭的香味，引得大伙肚子“咕噜”作响。
獐子肉烤的外焦里嫩，一口咬下“滋滋”冒油，男人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多日来由于章积成的失踪，在大理寺被压抑的情绪得到彻底释放。
初灵姿第一次吃炙肉，第一口吃完几乎惊叫出了声，这也太好吃了吧，把肉香发挥到了极致，混着果炭的果木香，简直就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她眯着眼睛一口接一口。
孟河笑她：“沈潭，手艺不错，阿次吃得连话都没工夫说了。”
沈潭被烟熏得睁不开眼：“多吃点，管够。”
初灵姿吃完盘子里最后一块獐子肉：“以前家里穷，哪有这样吃肉的机会，沈大人，托您的福。”
她说着，喝了口杯中的果饮，酸酸甜甜：“这果饮也好喝。”
陆闻渊刚想说这哪里是什么果饮，分明是果酒，却见初灵姿已经“咕嘟咕嘟”给自己灌了个酒饱。
他眼角抽了抽，罢了，全当没看见。
小院地处偏，周围没住什么人家，一群人闹闹腾腾倒也没有惊扰邻居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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