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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同尘坐在医院手术室门口的凳子上。
柳迟站在不远处,医护人员正在飞快地跟他介绍手术的各种风险,包括但不限于死亡、残疾、压迫神经而导致的瘫痪或者成为植物人,每说一句,就能看见这个高大清俊的男人呼吸急促几分,但他仍旧竭力维持了镇定,没有过多地提出问题或者为难医生,只是在引导下一张张地快速签字。
“拜托您,用最好的医药和器械,钱的问题不用担心,还有如果需要用血,我立刻就能献。”
医护人员飞快地收起承诺书和保证书,指了指旁边坐着的谢同尘,“这位送柳女士来的先生已经预先交过费用了。”
谢同尘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
沾着血迹的外套被他握在手里,随意地搭在腿上,他浑身上下都是血,在柳迟的注视下,谢同尘轻轻地抬了抬指尖,掌心原本温热的血液凝固了,在动作时枯竭地往下掉落块块血痂,他眉目间有些疲惫,但还算冷静。
柳迟凝视他许久,终于还是叹了口气,坐到他身边。
没有人说话,空气一时间寂静得可怕,只有医生和护士们来来回回的脚步声,急救室门口的红灯闪烁着一种令人不安的光芒。
半晌,谢同尘才开口:“不怪我?”
没等柳迟回答,他看了一眼急救室,声音嘶哑地说:“不会真的出事的,只要能从梦里出来,就不会死。”
但问题是,柳依依差一点就没能从梦里出来了。
那根钢筋差一点点就要把她砸成两半,但即使没直接把她砸死,冲击照成的内脏破裂和各种内伤以及出血也足够凶险,如果不是当时牌已经近在咫尺,但凡再耽误几分钟,她就真的要死在梦里了。
谢同尘一直觉得自己经历得够多,伤筋动骨、危及性命都是常事,别说是别人了,就是这样的伤落在他自己身上,他也不会多眨一下眼睛。
但在那根燃烧着的钢筋呼啸着从他眼前略过,径直砸向柳依依时......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种感觉。心脏被高高吊起,呼吸都停止了,只剩下剧烈的、后知后觉的痛觉,碾压过他的理智。
谢同尘闭了闭眼睛,烈火和烟灰也严重灼烧了他的气道,即使脱离梦境时伤势会减轻大部分,但此刻他的说话声音依然很沙哑,像是干枯的河流。“要向你解释一下我们的梦吗——我不喜欢和别人解释这种东西,但如果你想知道的话——”
“不用了。”柳迟说。
出乎预料地,谢同尘以为他会不满,会敌视自己,谢同尘大概知道柳依依的父母兄长应该有自己的信息渠道,知晓了他当年的伤人事件,站在一般人的角度上,他这种人有别的称呼,“危险分子”或者是“反社会人格”。无论是站在柳家哪位长辈的角度上,他都像个权宜之计,是暂时还可以使用的危险份子。
但柳迟说,“还是谢谢你。”
“......”
看见他怔愣的神情,柳迟无奈地说,“我也没有那么是非不分吧?你也受伤了,先去包扎一下。”
谢同尘低下头,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身上是细小的伤口,和抱着柳依依上救护车留下的血迹混合,以至于他都没发现这一点。
“不用,”他嘶哑地说,“不怎么疼。”
然而柳迟已经先一步抬手,请护士来帮忙包扎了。
此刻正是深夜,谢同尘没联系柳依依父母,只叫了她哥哥过来,叫柳迟过来盯着是对她负责,这么大的事情总要有亲人陪伴,不叫柳父柳母深夜奔波,也是对她负责,免得长辈徒劳担心。
但除了柳依依的事情,两人也实在是没什么好聊的,于是就这样沉默地坐在医院冰凉刺骨的凳子上。
直到轻微的震动声打破宁静,谢同尘下意识想直接挂掉电话,但看见上面显示的隐藏号码时又愣了一下。
他接起电话,声音少有的意外,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声。
“是吗?......好,我知道了,可以把时间延后吗?......起码一个月之后吧。”
“嗯,谢谢。”
电话那头又不知道说了一些什么,谢同尘的声音居然惊讶得提高了,“什么?......你确认吗?......好的,谢谢,拜托你们帮我留意,嗯对,我......”他停顿片刻,“抱歉,今时不同往日,有需求了。”
对面似乎笑着说了什么,让谢同尘的情绪也变得轻松起来。
挂断电话后,谢同尘对柳迟说,“有一张牌,是柳依依缺失的花色,现在正在售卖。”
柳依依显然也透露了梦境的一些基本信息给家人,好让他们心里有个底,于是原本还以为这只是一通私人电话,表现得非常事不关己的柳迟骤然抬起头。
“?!”
......
从黑夜到一整个白天,再到黑夜,柳依依才终于从手术室转到监护室又转移到了普通病房。
梦境脱离的瞬间不仅减轻了她的伤势,也增加了她伤口的恢复能力,就连主刀的医生都奇怪于这小姑娘看起来弱不禁风,身体素质倒是好得出奇,伤口恢复也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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