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奇怪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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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碰车在隧道里逐渐放慢了速度，以大约五千米每小时的龟速努力朝前爬着。隧道深不见底还没有灯，我们只能靠碰碰车车身发出来的荧光勉强看清前方的道路，不过这点光只能算是杯水车薪。

雅尔玛坐在齐仁的旁边一言不发，黄杉果看见这么大个化学老师出现在梦里也不敢乱说话了，只好和我抱在一起减轻心理压力。倒是齐仁一副接受度良好的样子，这看看那看看，还想拉着他的舍友说话，但他的舍友满脸惨白，看样子被吓得不轻：“这是个噩梦吗？”

齐仁有些惊讶：“平时看你跳上跳下的，没想到你还怕噩梦？你好哥们就坐在这里难道还会吃了你不成？”

“你不会吃了他，但前面的东西可不好说。”雅尔玛的声音如一汪清泉，令濮淇芬缓过神来。他的目光越过齐仁落在全场唯一一个不是他学生的人身上，像是在和他说话，也像是在提醒所有人：“做好准备，前面的东西可能会超出我们所有人的想象，我一个人没有办法保全你们所有人。”

这下，就连一直乐呵呵地齐仁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一向聪明的他明白云杉宇的话总是正确的。

在众人的目光下，雅尔玛很快开口，一点都没有隐瞒：“这个世界正在分崩离析，看上去和谐稳定的生活背后是一场场噩梦。你们每次进入梦乡后都有机会被邪恶的虚空神祗拉进祂们创造好的梦境里面，在这里，每一个小小的举动都有可能造成你们的死亡。不要抱有侥幸心理，梦里死了的你在现实世界里也会因为种种原因丧失性命，如果不想让你们的亲人朋友们伤心难过的话，打起点精神，再怎么样也要撑到你醒过来。”

黄杉果看了看雅尔玛，又看了看我。我朝她点点头，意为对方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齐仁有些呆滞，似乎是不太相信雅尔玛的话：“不对啊，我梦里的云老师怎么跟个神棍一样的？”

雅尔玛冷哼一声：“爱信不信，我不会为你的死亡负责。”

谁知道雅尔玛说完这番话后濮淇芬把头埋在臂弯里，“哇”地一下就哭出来了。哭泣的声音在隧道里不断反射、再反射，形成阵阵回音。同时，他的嘴里还不停地说着“倒霉”“为什么又是我”这样的话。

雅尔玛听了几句后回头给我定下结论：“这是他的梦。”

“啊？为什么？”我不太明白。

“他先前肯定经历过类似的噩梦，好不容易逃出来后，要是没有经过记忆消除，很容易再次被噩梦碎片盯上。”

“祂们闲得慌吧！”我狠狠啐了一声，要是骂人的话可以成真的话，那些作乱的神祗早就被我千刀万剐了。

这不是平白无故给人增加工作量么！

就在他们因雅尔玛的话而伤春悲秋时，新的变故出现了。

只见碰碰车经过一个拐角，有些不太智能的碰碰车艰难地减速，往前扑腾两下，再调整角度，再扑腾两下。等到碰碰车终于拐好弯的时候，濮淇芬都不哭了，两只眼睛肿得和灯泡一样，直勾勾地盯着前面看。

期间我一直在注意前面的动静，就在碰碰车拐好弯的那一刻，前方黑暗中冲出两束红光，机械轮子的声音嗡嗡作响。不一会儿，动静的主人现出原形。

这是一个类似于酒店里帮人送外卖的机器人，身体是一个边长均约一米的正方体，上面摆了一个巨大的屏幕，像块太阳能板似的朝着我们放。红光是从身体上发出来的，在我们看见它之后就消失了，变成了正常的led灯光。

我们的视线终于变得大了一些，至少观察事物的时候没有那么难受了。黄杉果好奇地瞅着眼前这个机器人，还没说话，一行白色的像素字突兀出现在黑色屏幕上：

【准备好接受梦主的考验了吗？】

“梦主的考验？”我有些狐疑，“樊塔萨斯他们有这么闲吗？”

“不入流的东西罢了。”雅尔玛直截了当地表示了他的鄙视，“连自己真名都不敢报，怕我找上门？”

电子屏重新变为黑色，过了好久才重新打出一排字：

【我和祂们不一样。】

“呵，都通过梦境这种卑劣的手段控制人类了哪有什么一不一样的？”

【我不强求你们的性命。】

【你们只需要答对我的十五道题，我就放你们离开。】

齐仁有些无助地看向雅尔玛，他显然被刷新了世界观：“这是要干啥？”

雅尔玛眼睛半眯，没有回答齐仁的问题，过了三秒，他说：“你问吧，我倒要看看你是个什么玩意。”

机器听到他的话，灯光亮了一些，和碰碰车同时停了下来。

【欢迎玩家濮淇芬、齐仁、云杉宇、卓敏、黄杉果进入游戏，我是本场游戏的主持人。】

【游戏规则如下：题库里一共有一百道题，每人按照顺序轮流抽取题目，在场所有人都有回答权，答题时间为两分钟。】

【答完十五题后进行结果统计，若正确率在80%以上，则算成功；若正确率在80%以下，则系统将进行抹杀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