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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谁都没有做错什么,
只是他们每个人所守护的东西不同。
而他们，只是坚定地选择了自己想要保护的那个。
碎片一片又一片地继续坠落，这场“大雨”像看不见尽头。
但是,
所有的结局，都不是天族最想看见的那个。
渐渐的，他们联想到了那个使西路伯疯狂的计数板，上面鲜明的、曾使他们困惑的0%，在这一刻于脑海中无限放大。
——他们陡然理解了那个数字的意思。
但随即，巨大的恐慌如同海潮般淹没了他们。
一直以来,
先前很多不理解的、无比可疑的动向，似乎都在这一刻清晰了：
尤利尔感受到的星池震动，确实是存在的。这一次,
少年依旧作为天族诞生。
后来，中枢又不让他们神降雅迦。
但一切并不止于此。
始终沉默的西路伯竟惨笑了一下，“可以，前提是它没有变成[0%]。”
而那希望的源头，不是为了繁荣昌盛、万众朝拜，不是多么伟大的志向，只是想要一个人的存活……仅此而已啊，可是、可是为什么——
“知道吗，”安东说，“你创造了一个奇迹。”
尽管现在的大圣堂里已经装上了许多数据线，但中央那一块被好好地保护了起来，依旧是最初的样子。
比起战争，更像是一种宣泄——让恶魔宣泄**和野心，让天族释放多余的圣光和裁罚。就像一只看不见的手，总在恰当的时候，将天平的两端引导调试，使得“光暗平衡”。
从一个又一个破灭的终局开始，像倒放的电影胶带，千倍速地倒退回故事的一开始，回到少年最初诞生的时候。
一众天族闻言，像是被看不见的东西猛地击中了，即使面对战场上铺天盖地的黑暗也不为所动的身躯，竟不受控制地踉跄了一步，险些站不稳。
他们不受控制地去看少年，他仍好好地站在这里。可是他们一想到既定的结局，只觉得心口传来撕裂的剧痛，而少年的身影也跟着陡然渺远，明明近在咫尺，却仿佛随时会消失，让他们连触及都变得害怕。
——那些碎片里面的时间也在疯狂倒流。
少年的怀中还紧紧抱着那只小毛团，白皙的指尖轻柔地梳理着它的每一丝毛发，眼神盈满了温柔与怜爱。
当它变成百分之零的时候，就表示这个世界线的结局彻底敲定了，再也不可动摇。
一群其余天族，瞬间齐刷刷地将目光聚集而来，那眼神足以让任何人相信——他们愿意为此去做任何事，不管那有多么艰难，不管有多么悖逆。
而再往更早的时间去追溯,
天族与魔族时不时的大战,
甚至是数百年前刚结束的战争——回首这一切,
所有人就会惊讶地发现，这些战争总是在其中一方强大起来时发生。
于是它企图淡化少年与天族的联系，并不想让其他天族发现少年引发新的变故。而雅迦,
则有国王早早地在那里等待——那于少年而言的匆匆初见，却是一个默默努力了千万次的小怪物……特意准备的久别重逢。
“为什么这么难啊……”尤利尔喃喃着，那双碧色的眼瞳里折射出溼潤的湖光，身上的每一根羽毛都黯然失色般颓靡垂落。
有太多太多的事情，如果仔细去思考背后因由，仿佛就能看见一条“线”，将所有的因果、命运串联。然后，很努力地……导向它希望的地方。
即使如今显现的是满是碎片的寰宇，可他知道，他们其实仍在大圣堂之中，而这里，就是大圣堂的中央。
下一瞬，在所有人的注视里，那些原本坠落的碎片如同长河倒流，哗啦啦地开始逆飞回空中。
有天族下意识伸手，想要触碰那些逆飞的碎片，随即，他们蓦地看清了那些碎片中的情景，瞳孔霍然放大。
然而，这一次，不再是无数推演中平平无奇的又一次尝试，而是真正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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