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家里的存货已经卖光了，文象还是像往常一样，早早地来到集市，打扫好小地盘，等着艾泉。
艾泉递给他两个烧饼，“小石头，我也没菜卖了，走吧，我送你回家。”
“这么快又卖完了！”秦期实在是太羡慕了，他恨不得把鸡蛋顶脑壳给虎爷看。
艾泉点头。
“那赶紧回家种菜吧。”秦期挥手赶他走。
“我也要学种菜。”文象不是没跟着哥哥学习如何编织筛子，学了大半年，他做的筛子还是歪歪斜斜，拿不出手。
大哥觉得他不适合做编织工作，已放弃教他。
他见艾泉的蔬菜卖得这么好，早就想跟着他学种菜了。
“行，走吧。”艾泉随口答应，反正中午他还要来接弟弟妹妹回家，到时候再送他回来。
艾泉挖出野草，将草捋到一边，文象剔除草根上的泥土，将它们收进簸箕。
忙忙碌碌一个上午，两个人清了百来个平方。
午饭时间，艾泉煮了一小锅菠菜鸡蛋面。
文象已经很久没有吃到白乎乎的面条和黄灿灿的鸡蛋了，小脑袋一直牢牢贴在瓷碗边。
最后一口面条下肚，他又加了半碗水，把碗侧沾着的面汤冲下来全部喝到肚子里。
小肚子鼓鼓的，他摊靠在墙上，惬意地打了个长长的饱嗝。
艾泉从鸡窝捡了四颗蛋外加十文钱给他，“这是你今天的工钱。”
文象板着小脸，坚决不要钱和鸡蛋。
艾泉直接把钱塞进他的手里，“拿着，平时你帮我洗菜收钱我也没发你工钱，今天不同，你在田里忙了半天，头发都湿了。
你不收，明天我不要你来帮我干活了。
而且，这鸡蛋不是给你的，你不是说今天是爷爷的祭日，煮点鸡蛋给他尝尝。”
“嗯！”文象忍不住流下了眼泪，除了上官叔叔，艾泉是真心关心他们哥俩的第二人。
他揪起破烂的袖口，快速擦去眼角的泪珠，小心翼翼地捧着装鸡蛋的小箩筐。今天哥哥也有烧饼和鸡蛋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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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房的活总是一阵忙一阵闲，艾夫人最近只能抽出小半天的时间帮忙种菜。
除了义塾规定的休息日和下雨天，艾泉的后面都跟着一个小尾巴。
铲鸡屎，浇水，施肥，撒杀虫水……
文象忙得不亦乐乎。
“歇会儿，小石头，歇会儿。”艾泉牵着骡子回到院子，洗了一个大萝卜给文象，“萝卜和菠菜熟了，明天我们去卖菜。”
“嗯，哥哥也已编好十二个篦子和十个筛子。”
“这是康儿他们学的，我给你抄了一份，回去记得让你哥教你。”艾泉拿出一张纸，纸上写着十几个常用的字。
“哥哥每天都教我识字写字。”小石头看了一眼，低下头，极小声道。
“好事啊，”艾泉揉了揉他的脑袋，“识了字别人才不敢骗你。”
长萝卜继续卖给官府，艾泉拉着剩下的萝卜和菠菜来到集市。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又多了个称呼：虎爷吃里扒外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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