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元嘉改衣服,温玉差卫骁特意去外面买了一盒子的珠子回来。用锦盒装着,各样珍珠玛瑙玉制的,堆在盒子里熠熠生辉。特意了打了孔,引针穿线逢在衣服上就能用。他这两日没事,心情又好。用了早饭不但大发慈悲差人送了元嘉去探望母亲,自己一人还在书房里改起了衣服来。他那双沾染鲜血的手指拿得起方天画戟□□,如今做起女工来也很像样子。
午后的日光安静的从窗柩透进来,他就坐在圈椅里逢衣服。历经一春吃得膘肥体壮的花猪在方桌上扒拉衣服玩,被穿针引线的手影吸引扑到他上手,绣花针忽的扎进指腹里。平日里杀人受伤眉头也不皱一下的人,装模作样的惊呼起来,伸手去抓罪魁祸首。花猪已经追着掉下地的玉珠跑到熏炉下,他无奈叹了口气,重新拿起一颗玉珠。晶莹剔透的珠子染着指腹的血珠,清透又妖冶,像是瞬间将血迹吸进了玉体内一样。
温玉看着那抹血,目光不自觉落到了书案上的长颈胆瓶。里面插着当初武兆在豫州捡来的那棵藤草,一整个春天就要过去里,它依旧还是那几片圆叶。难以想象这样的东西会是什么武器,元嘉又是如何使用,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伤人。
那针眼里又冒出血珠来,他鬼使神差的伸过手去。小圆叶上的毛刺像是长了眼睛、长了嘴巴一样,闻着血腥味就伸了脑袋上来。
他并没有躲,让毛刺钻进伤口里。不知是幻觉还是如何,晃眼竟觉得那黄不拉几的叶子瞬间有了光泽。
温玉正是入神之际,门口踏进来一只锦靴,只听的武兆没大没小的惊讶声靠近书案来。
“王爷,您怎么做起针线活来了?”
“怎么不能做,很奇怪吗?”
温玉也不抬头看他,起身走到铜盆前净手,用棉布擦干了水才又复做进圈椅里,从盒子里挑了颗顺眼的珠子逢在衣襟上。
武兆探头去瞧他的稀奇,嘀咕道:
“您这是让军师看见又该念叨您了,不过您这手艺倒是不错。属下看着老夫人给元嘉姑娘做衣服也是这样子,谁要是娶了王爷可真是福气。”
“先别忙着拍马屁,你在跟着本王日子久,见识也多。看看这衣服,能看出什么来?”
他手指指向桌上另外一件月白色交领寝衣,被花猪抓的乱糟糟的。上好的蕉纱勾出丝线来,他就任由它那般糟蹋好东西。
可武兆看了眼,认出是元嘉的,去没敢上手,只瞟了几眼道:
“这不是元嘉姑娘的衣服吗?”
“对,就是她的小衣,你拿起来看看。”
“这.....王爷.....属下不敢。”
他赶紧低下头,一个未出阁姑娘的衣服他可不敢碰。
温玉这才放下手中的活,抬起头上来,翻开衣服叫他看。
“不是让你看衣服,是看这个结。元嘉说这结是她自己打的,小时候她娘教她用来套山猫的。”
“这.....别说是套山猫,这绳结一锁别说是野物,就是寻常人也解不开。不得解法,只会解越紧。”
这也是系带系在元嘉身上动着衣服自己就变紧的缘故,她还不晓得,只忽觉的气闷而已。但就是那样一个神奇的结,武兆拿在手上三两下就解开了。
温玉颇为欣赏的看他一眼,又低头继续接着逢珠子来,他接着又道:
“属下以前在宫中时,厂卫时常用这结来捆犯人。若不是有大内人相授老夫人不可能会,还用它来套山猫。”
“只怕不是她娘会,而是有高人相授。怎样秀姑家小派人去接了没有,接来就安排在府中。”
“找是找到了,就怕来不了了。”
武兆附上温玉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面露难色。后者眉头一挑,笑道:
“这有何接不来的,本王亲自去。”
他说这就要起身,又觉得手中的衣服要紧些加快了手速,“不急,等等本王马上缝好了。对了,你可曾又听说什么怪草要吃人血的吗?”
武兆摇头,他既是不着急也乐得轻松,抓了三四颗玉珠抛在空中玩。
“吃人血的草?没听说过,属下倒是听说过食人鱼,嘴里长獠牙能吃人肉的。听说盛产自南越一带,早年南越当作稀奇入贡,不想在半路翻了船,那鱼全跑阮江里了。朝廷以前不是还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治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本王同你说草,你非要说鱼。”
“您说草,知羞草算吗?不过它好像不吃血,就是有些怕人。手指头一碰,叶子就自己合起来了。”
“知羞草,如此是也是没什么稀奇的了。”
温玉收完尾放下针线,看了眼瓶子里的草藤,伸手又碰了碰那小圆叶。遂才将锈箕里的衣服一一叠好,放回寝房衣柜里。在里面不知又是忙了一通什么,好一会儿换上了身暗蓝色束袖劲装才出来,往廊下扔出一袋银子。武兆手急眼快的接住,紧跟在他身后出了往王府。
“王爷往哪儿去?”
“去给萧辞备几口棺材。”
元嘉从老槐巷回来已是傍晚,天边铺满绚烂的晚霞,蔓延至王府的琉璃脊上。温玉不在,离开时还嘱咐了阿东婆婆给她备晚饭,告知他几时回来。屋子里连她的衣服、首饰、脂粉一样一样的收拾好了,井然有序的放在柜子里。看的出来是他亲自收拾的,细到她什么样的衣服要配什么首饰都安排的妥妥贴贴。他甚至想到在玉泉山长住一阵,她会遇上小日子,还在行李中备了月事带和红糖。
这些事她都看不见,是萧辞一样一样翻出来,用戏谑的口吻在她面前念叨的。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温玉终不过这点眼界而已,朕还道他有什么翻江倒海的本事。”
他一通乱翻把温玉整理好的行李弄乱,拿起纁黄的小衣在鼻尖深嗅。衣衫都是元嘉穿过的,浆洗干净除了皂角味还有独属她的气息。
尤其这还是温玉的屋子,俩人朝夕相处,夜里同床而卧。屋子里无处也不充斥着他的气息,而就是在这样夫妻般私密的空间,还存在另外一个男人。
萧辞闭眼轻嗅着鼻尖的馨香,想起枝头出墙的红杏。民间话本里偷情的女人总是将奸夫带回家,卷着同丈夫共眠的软被与奸夫行尽孟浪之事。
可元嘉本就是他青梅竹马的心上人,如今除了带给他年少青涩的悸动,竟还让他生出了采撷红杏的刺激之感。他将手中小衣顺势收进衣袖中,睁开眼目光落在那只抓过来的手上。
元嘉看不见,但能感受到屋子里动静。他在故意弄乱温玉整理好的行李,心头不知怎么有些不悦。
“阿芙哥哥,你在干什么?温玉他整理的,他回来看见定是要不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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