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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花捏着佛珠的手指，瞬间收紧。
泛白的指尖，昭示着他并不平静的内心。
楚留香倒是反应不大，只不过瞧着南宫灵那模样，心里便已经清楚，对方恐怕用情不浅。
莫非——
云姑娘从前当真和他有什么纠葛不成。
这些，总归是小姑娘的私事，楚香帅也就想一想，并没有要寻根究底的意思，更不想将这些事情拿出来询问。
“少帮主。”
他只是喊了这么一声，提醒对方。
不料，对方转过来，瞧见他们，却像是瞧见了什么可怕的人一样，脸唰一下就白了，还有几分无措。
气氛一下变得诡异、沉静。
“阿弥陀佛。”无花念了一声佛号，打破沉静，“听闻云姑娘梦魇了？”
南宫灵愣了一下，收好自己脸上容色，道：“是，云姑娘说做了个噩梦，一下没站稳，摔了。”
“既然如此。”无花从身上摸出一个药瓶，递给楚留香，“就劳烦香帅一同送去好了。”
他似乎并没有进去看看的意思。
不过也是，他是僧人，要不是云松雪主动找他，或者他有特别的事情，主动进入小姑娘的房间，的确有那么几分奇怪。
“多谢无花大师。”楚留香接过药瓶，倒是没有客气。
他缓缓走上前，停在房门处，温声问房内的人：“云姑娘，楚某已经打水回来了。”
吱呀——
门扇很快拉开，云松雪扫过南宫灵和无花，忍住自己要翻白眼的欲望，侧身让开，给楚留香进屋。等对方背过身，她才幽怨瞥了无花一眼，咬着唇瓣，泫然欲泣般将门“哐”一声关上。
颇有几分赌气的意思。
一旁没被看过一眼的南宫灵，心里十分失落。
无花脸上毫无反应，谁也不知道他平和的表情之下，到底在想什么。
他只是给南宫灵递了一个眼神，示意对方跟他离开，一边说话去。
南宫灵不太放心地看了关闭的房门一眼，脚步缓缓向他哥走去。
丐帮内有一处废弃的院落，他们先前就常去那边说话，如今倒是不用，只要远离楚留香便可。
“哥。”四下无人，南宫灵低声道，“你——”
无花面容和嗓音都是平和的，他垂眸看自己手上慢慢转动的佛珠，没有看对方：“我怎么了？”
南宫灵欲言又止半晌，才开口道：“你往后，能不能对阿云好一些，她是真的很、很喜欢你。”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艰涩，语调不自觉落下去。
倘若对方喜欢的是他，那该多好。
无花只觉得他没出息：“你别忘了，我们只是要利用她除掉楚留香。我们谁拿捏她都行，可你怎么反而被她拿捏了！”
区区一个女子，若成大业，何愁没有。
届时，全天下的好女子，哪个不想到他们身边来。
南宫灵看着他：“哥，我们这么做，是不是……”
“你又忘了？”无花眸色突变，打断他要说出口的话，“是他们杀死了我们的父亲，让我们失去亲人，再假惺惺抚养我们长大，又一直戒备我们。倘若我们自己不争，父亲岂不是白死了。”
南宫灵捏紧拳头。
“阿灵。”无花见他有所软化，便抬眸，柔声道，“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是绝对不会害你的。在我心里，就是一百个阿云也比不过一个你。她不重要，你才是我心里最重要的那个。”
“哥——”
南宫灵动容，忽又觉得，他刚才所想太不应该了。
另一边。
楚留香将铜盆放下，转身看坐在床边的云松雪。
小姑娘双手垂在膝盖上，斜倚窗台，似乎想要透过窗纸看谁，目光有些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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