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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欢：“……”
他怎么会忽然问这个问题？
“很难回答？”
见程欢不说话，他幽深的眸子暗了一分。
“不是，”程欢摇摇头，“您不是看到了吗，我对他哪里还有什么感情，而且他也不喜欢我，我没那么贱，非要倒贴在他身上。”
“那为什么还要和他纠缠在一起？”
唐锦川再次问道。
唐锦川清楚的知道，自己这个问题有点过界了，毕竟他现在和程欢不过是雇佣关系，没理由管她这些事情。
不过因为刚才自己刚害的唐锦川发病。
现在程欢即使心里知道唐锦川这个问题过界了，却没有拒绝。
她怕她已拒绝，唐锦川一生气，会再次发病。
“因为我不甘心啊。”
她声音略带痛苦的道：“我付出了那么多，换来的却是这种结局，我不甘心，这对我不公平，齐志明家里穷的叮当响，他这些年上学的钱都是我一分一分攒出来的。”
“您看看我的手。”
她将手放到唐锦川面前。
她的手不大，却瘦的跟鸡爪子似的，而且很黑，上面全是老茧，粗糙的不像一个女人的手。
“我今年才二十啊，可是这手却像一个四十多岁女人的手，为什么会这样，还不是因为我蠢，我信了齐志明的那些鬼话。”
“什么等毕业之后就娶我，什么以后会让我过上好日子，今生只爱我一个人。”
“呵呵……”
程欢冷笑了一声，“都是骗人的，我不甘心，所以我要将我这些年的付出都一点点的收回来，我要让他齐志明知道，我程欢能供他上大学，就能让他再从大学里滚回农村去。”
她说完，抬起头，眼神认真的看着唐锦川，“唐先生，这就是我现在不想和他撇清关系的原因，因为我的事情还没有做完，您听了这些，是不是觉得我很坏？”
可是坏，她也要这么做。
她的阿福啊，那么好的孩子，却死的那么惨，不弄死齐志明和徐巧，她怎么能甘心呢？
唐锦川看着她，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浓浓的恨意。
那恨意就像是墨一样，浓的化不开。
真的只是不甘心，所以才想报复那个齐志明吗？
可是这些事情真的会让她有怎么浓的恨吗？
唐锦川收回目光，淡淡的开口，“有因必有果，既然齐志明先对不起你，你报复他也是情理之中，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伤人不能伤己，做事不要让自己的手上染血。”
伤人不能伤己。
程欢看着唐锦川，仿佛一下子又看到了前世，那个雨夜。
她为了搞垮齐志明一个对手，想要杀人，那天晚上，她在家里，唐锦川忽然一身寒冰的走了进来。
他只对她说了一句话。
“程欢，你给我记住，伤人不能伤己，做事不要让自己的手染血，不然你以后想洗都洗不掉。”
说完，他就走了。
当时唐锦川看她的眼神很失望，是那种从未有过的失望。
唐锦川走了以后，她才知道，原来她做的一切事情，唐锦川都知道。
最后那个人也没有死，而且直接取代了原本该属于齐志明的位置。
齐志明为此对她发了好大的脾气。
可是程欢却没有办法改变这一切，因为她知道那是唐锦川给她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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