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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带走了年仅二十九的丛选。
“他和陈频很像,是我做皇子时的伴读,因为他比我大几岁,我一直认他是哥哥。我本是最不受宠的皇子,原应没有伴读的,可丛选随他父亲入宫后与我相交,他亲自求了丛大人,成了我的伴读。他是我少时唯一的慰藉。”
谈起丛选,萧霖那张喜怒无常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他眼底氤氲一片,不知道是否记起了那张已有些模糊的面孔。
“后来我继位,他做了我的第一位宰相,他的死我原以为是天命难违,可你知道吗,他从小就是围猎中次次夺魁的英雄,那次瘟疫只是简单的时症,而他是唯一丧命的大臣。”萧霖苦笑道,“那是崇宁做的最不干净的一次,她似乎并不在意我的感受,只因为丛选挡了他们的路,他们就轻易要了他的命。那是我第一次发现我的姐姐变得让我不认识了,也是我第一次发现我的信任会害人。”
“他们?”
陈京观敏锐地捕捉到了萧霖话里的重点,萧霖微微点头,“她和苏扬。那时候陈频刚入朝,蒋铎刚入公主府。”
所以,当棋盘上黑白分明时,丛选成了阻碍这场棋局开始的那个人,只要他存在,崇宁和苏扬就没有办法开始这场莫名其妙的较量。对于两个信誓旦旦要一决高下的人,他们不会允许有第三个人扰乱这盘棋。
说来,陈频应当从一开始就知道丛选的死因,可那时的他还对苏扬和萧霖抱有全部信任,他惋惜丛选,却不认为自己是下一个丛选。
事实证明,丛选的死让盘棋开始跳动,陈频的死,让这盘死宣告和局。
陈京观回想起了第一次路过那个府院的时候,那里,也曾经住着陈京观。
“那你现在明白我为何会将他的宅子赐给你了吗?你愿意成为他吗?”
萧霖问着,他第一次有些紧张一个人的回答。
要说如果陈京观不同意,萧霖其实也不该失望,毕竟他在丛选和陈频死后就对这个朝堂失去了所有兴趣,只是陈京观的出现,给了他希望。
萧霖在某种程度就像是廊州的百姓,他们知道陈京观会面对的结局,可他们在赌陈京观会应下他们的请求,不为别的,只因为他是陈京观。
陈京观没有立刻回复萧霖,他向后枕在椅背上,闭上眼,听着鸦雀无声的崇明殿里的一切动静,试图在这里寻找到一丝让他坚持下去的东西。
他听到了自己的呼吸。
在寂静无声的宫殿里,他的呼吸声成了这春日最热烈的声音,他的胸膛起伏,一点一点占领了他意识的最高处。
最后打一场,拼尽全力打一场,然后无怨无悔地死去。
“东亭会先打我们,他们打不过北梁,也不想打北梁。东亭要吞并我们,然后看着北梁自己四分五裂。”
陈京观没有直接回答萧霖的问题,但是萧霖明白了他的选择,他们心照不宣的开始讨论能为这南魏做的最后一点事情。
“朔州是东亭的大本营,他们已经把周边的益州和济州拿下,下一步是遥州,再下一步,就是跨过遥景平原直指阙州。”
萧霖把军报递给陈京观,陈京观想到了刚才那个内侍的话,既然一个内侍都能知道遥景匪患,可见东亭已经有所行动。
“我先去景州,确保他们不会把手伸到阙州。但是我需要您明确一件事情,”陈京观抬眸看着萧霖,“这场仗我们要赢,我们要与北梁结盟,但是北梁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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