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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海峰从朵朵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挠了挠头，颇有点怔愣。
“怎么了，朵朵睡了吗？”
等在客厅的乔昕走过来，朝虚掩的门里看了一眼，轻声问张海峰。
“没事。”
张海峰回神，知道乔昕有话要说，把朵朵的门关上，这才朝客厅走去。
走到沙发边，张海峰冷不丁冒了一句：“乔昕，我有答应过给朵朵给她买手机吗？”
无论是哪个世界的乔昕，都不会知道这件事。
“朵朵对你说的？”
乔昕顿了一下，看着张海峰，“这倒是挺像你会做出来的事情。”
“什么意思？”
张海峰也察觉出来乔昕的状态有点不对。
下午时候乔昕就发了一条短信，问他今天能不能早点回家。张海峰原以为是为了之前他发现的离婚协议的事，一下午时间他都心烦意乱，却没想到回来发现似乎情况并不一样。
乔昕没回答，只问了句：“你那边案子怎么样？”
张海峰长叹一声，摇摇头，跌坐在沙发上。
付吉亮的案子他今天忙了一整天依然没有定下来，主要是付吉亮的身份不单单是个授课的教授，他背后还有势力，想动他没那么容易。
警局的人都认定，付吉亮当时意图对朵朵不轨，张海峰只恨不得将付吉亮彻底关上几年，可惜没有实质的证据指明付吉亮真的做出了什么。
赵敏去调查了绿藤大学付吉亮的学生，女生没说出什么有用信息，反倒是选他课程的男生嗤之以鼻，说付吉亮是个老色鬼，只给女生打高分，男生都挂科。
可付吉亮和学生之间是否有过什么交易，从来没有学生站出来指证。
不但如此，醒来后的付吉亮不仅说自己没有对朵朵做任何事，还一口咬定当时前往教材室是一场阴谋，他才是受害者，并无耻地要求赵彬彬和张海峰给予赔偿。
涉及朵朵，看到付吉亮丑陋的嘴脸，要不是赵敏拦着，他一定会上去揍付吉亮几拳。
张海峰用手掌按住额头，深吸了一口气。
其实这件事情上依然有蹊跷之处，比如，付吉亮说，他之所以晚上十点前往艺术楼的素材室，是因为收到一个女生写给他的纸条。
至于纸条，却不知去向，不知道是不是付吉亮编造的。
有关这件事情上，张海峰对赵彬彬的怀疑一直没散去，他还是不相信这一次穿越，赵彬彬突然改变了。
不过之前他遇到有关付吉亮、李澜死亡中燃烧后的纸灰，教材室却没出现过。
乔昕听完，同样沉默下来。
从前她做记者的经验，让她明白很多暗地里势力的黑暗成分，学生和老师之间隐晦默认的交易，有关钱，也有关权，并非所有学生都愿意承受那份屈辱，可人际之间不可能处处都是光明正大的。
身为记者时的乔昕有正义感、有豪情万丈，可生活的艰涩和不如意教会了她圆滑，更教会了她忍受。
法律固然是很多事情的衡量标准，但强大的权利财力，有时候却能够盖过法律那一层面。
乔昕并不喜欢这样委曲求全的自己，甚至在渐渐讨厌，可没有办法，人很多时候真的身不由己，她没有力量去对抗，又害怕牵涉到自己在意的人，便只能让步。
最多她能做的，是远离，不再涉入付吉亮在的圈子……可这种忍让会成习惯，也会将自己一步步拖入无尽头的黑暗。
“乔昕你放心，就算这件事情上定不了他付吉亮的罪，我总能在其他事情上找到方法。”
张海峰咬紧牙，眼神凶狠。这个案子就算不是事关朵朵，他也会彻查付吉亮这个人渣。
乔昕眼前的张海峰，一瞬间仿佛看到了最初认识时候的他，笑了笑。
“哎你今天下午给我发的信息，是不是有什么事？”
张海峰总算问到重点。
乔昕说：“你认识一个叫孙晨的人吗？朵朵今天下午，突然和我提到了这个人。”
“孙晨？”
“嗯，朵朵说和你的关系一直很好。”
张海峰摇头：“叫孙晨的人我知道不少，但我身边接触地多的，没有一个叫孙晨的人，朵朵怎么会提到孙晨？”
“我今天和朵朵去了一个花店，她对着其中一个人叫姐姐，后来又提到了孙晨，还说，我们家在信隆小区买了房子，就是为了和孙晨住得更近……”乔昕摇了摇头，“也或许是我想多了，也许是她从其他小朋友那里听来的，我只是有点奇怪，朵朵前天会说话的时候，我记得她也说过搬家的事情……”
乔昕的脑子很乱。
刚从朵朵口中听到那些的时候，她几乎下意识地给张海峰发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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