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气丧丧提示您:看后求收藏(都来读小说doulaidu.org),接着再看更方便。
1982年初夏,雨季即将来临。
村里的大喇叭转播完新闻,广播员又念了几篇稿子后,并没有如往常一样“呲啦”几声就结束了。
“喂喂——”
“都听得见不?”
大队长那大嗓门稍微有一点点延迟的传了出来。
白春枝在家整理衣裳,即便是关着窗也听得清清楚楚,就这一句,还是带了乡音的普通话咧,她现在基本上能听懂了。
广播站那头,似乎听见了回声,大队长咳嗽了两下清了清嗓子,开始进入正题——
提醒大家防洪的。
着重强调了下山洪的危害,要大伙儿一定要提前做好准备。
这有了天气预报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报纸、广播都在讲的,说是比老农民凭经验看天还准。
他们这地方靠山靠河,夏季到了雨水多,可不得注意了,还有些老屋该维护的要尽早维护,别真等着出事了才是说啥都晚了。
听大队长反复说到的这两点,白春枝放下手上正在打包的东西,起身去推开窗,又朝门口望了望,见这个点儿了自家男人还没回来,怕是又被什么事耽搁了,默默叹了口气。
这靠山的老屋,其实是在点她家了。
整个南河村,也就还剩自家在这山脚的危险地带稳稳“扎根”,别的邻里自前两年出事后,陆陆续续的全搬下去了,什么都没命重要。
想起当年出的那事儿,白春枝不由摸了摸胸口,感受着有力的心跳,再次双手合十,默念了几句“菩萨保佑”。
白春枝没念叨两句,自家院门被推开了,她赶紧迎了出去。
“夫君,这趟可顺利?”
“嗯,都给卖了了。”
萧远山一手接过白春枝递来的毛巾擦汗,另一手从兜里摸出来一把纸钱递给她。
白春枝将零散钱一一捋顺,对照上面的繁字认了认,数完又和萧远山对了下,确定是对的,这才翻开一个小本儿一笔一画的记录下来。
她写的也是繁字,笔画是多了些,但一条条的记下来,白春枝还挺有成就感的,只是她依旧不大习惯那弯弯扭扭的蚯蚓字。
等要算这段时间总收入了,就得萧远山来,他简字和阿什么伯数字都用得很好了。
说来,她和夫君都不是这个地方的人,甚至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也不对,他们的身体还是。
按白春枝的理解,他们夫妻俩应该是属于死后,借尸还魂了。
闭眼前,两人正从镇上赶车回来,不料遇上地动,白春枝现在回想起来仍是止不住的后怕,那一刻,仿佛天地都在颤抖,随之而来的是山石滚落,瞬间将他们掩埋。
再睁眼,是她躺在一张床上、盖着雪白的被子,顶头发光的夜明珠,让白春枝误以为自己是到了地府。
没等她多想什么,一阵剧烈的头痛过后,白春枝脑子里便多了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这也是一个名叫春枝的村里姑娘,跟她一样,十六岁嫁给了青梅竹马的远山哥哥。
只是,此地的一些风俗似乎和他们那儿略有不同,这姑娘家里其实并不宽裕,可她却上过两年学堂是识字的,不过也因为穷,没读两年便辍学在家照顾弟弟妹妹。
但这就足够让白春枝惊讶了。
她会认几个常用字还是成亲后夫君教的,萧远山平日打猎去镇上卖,素有记账的习惯,白春枝才跟着学了点儿。
当然,这就是一个陌生姑娘的生平,白春枝能平缓下来接受自己死而复生在别人身上已经很不容易了,短时间内根本来不及消化完再去想别的。
再一个,姑娘家的见识到底是有限的,除了很明显的识字和白春枝会的不大相同,她的记忆里,整日不是在家中,就是田间山里转悠。
所以,等白春枝再次坐上“新的”牛车回家,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萧远山却不一样,接收完原主记忆,他稍微联想了一番就理清了关键,知道他们这是变换了时空,来到了千年百年之后。
而原身夫妻同样是外出时突遭遇意外,想来怕也是凶多吉少,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否有去到自己的时代。
如此玄而又玄的奇妙际遇,因是夫妻俩都在,不论是白春枝还是萧远山都算接受良好。
不管怎么说,眼下还活着就好。
更多内容加载中...请稍候...
本站只支持手机浏览器访问,若您看到此段落,代表章节内容加载失败,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模式、畅读模式、小说模式,以及关闭广告屏蔽功能,或复制网址到其他浏览器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