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起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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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禾主动请缨，于是陈熙的实验助手又多了一个人。

老鼠目前只有三只，憨睡憨吃，动不得，陈熙就让这俩人写实验方案，自评：“我高中毕业多少年了，以前学的东西全还给老师了。”

生物实验室里，陈熙坐在角落，玩翻花绳，一条血丝带被她玩得乱七八糟，如果它有意识，它现在一定在哭。

丁玲坐在她旁边，对着老鼠笼子，摊开白小禾带来的那一叠纸，逐张读给陈熙听，她每读一个名字，她就摇摇头，陈熙也摇摇头：“这个不认识。”

苹城在末日前是有千万人口的大城市，两个人的熟人圈也就几十个人，扩大到还记得名字或者还有点印象的，那就几百几千人，放在整个苹城，实在是算不得有什么人脉的。

白小禾任劳任怨地打扫卫生，戴着口罩，用干抹布抹去实验台上和椅子上的尘土，扫地时尽量压着力气，没让灰再飞起来。

听到她们俩没一个认识的，他也没办法，叹息一声：“反正我带到了，我尽力了，后面找到地方贴墙上，等人来看，也就算了。”

陈熙把这三十二个名字记下了，说：“我后面会托人帮忙找找，包括你爸妈一起，你不能离开这座学校，除非我允许。”

白小禾蔫巴巴地应一声：“噢。”

接着扫地去了。

打扫完卫生，三个人再凑一起讨论实验方案。

白小禾再次表达了自己的懊悔：“我从南一路向北，从来没听过有人确切地拥有驱逐污染的力量。如果你真有背靠一个强大的势力，再以亲情作为纽带，你拥有这样的能力，才是好事。”

不然，身怀至宝，只会惹人觊觎。

“但补天的一干人等，是我的仇敌。”陈熙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我绝不与得到力量就自以为人上人之人为伍。”

白小禾点点头，道：“那你一定不能被别人发现藏身之地，否则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从你身上抽出血来。”

丁玲看他：“你倒是个明白人呢。”

“原来有什么不明白的人么？”白小禾听出了丁玲的话外音。

丁玲又看陈熙，没有说话。

“总之，我的实验目的，就是尽可能验证出我这个负面能力的机制，目前看来它可以驱逐污染与愈伤。”陈熙在桌面上铺了两张纸。

“那么，发生了多久的污染它可以驱逐，一次污染与二次污染有没有区别；多重的伤可以愈合，又需要多少血液和多少时间。”

这看起来工作量就巨大，陈熙想想自己要流的血，就心里犯怵，但她没在脸上表现出来。

“毁灭吧老鼠。”丁玲冷不丁开了个玩笑。

白小禾笑笑，说：“我们目前也只能用老鼠做动物实验了。没办法临床，也搞不到与人更接近的动物。”

“条件有限，大家加油。”陈熙站起来，“你们写实验方案吧，我去整点晚饭。”

她飘然而去，留丁玲和白小禾面面相觑。

丁玲：“坏了！”

白小禾：“怎么坏了？”

丁玲点头，说：“你有足够强悍的肠胃么？”

“我没有啊。”

白小禾回答之后，就反应过来，狂奔出去，追陈熙：“姐！姐！等等我，我来做饭啊，您收了我当小弟，做饭这种事就不用亲力亲为了啊姐！”

追上了，他站在陈熙背后，扶着膝盖喘气：“让我来做饭吧。”

陈熙歪头看他，笑：“哦，好，那以后做饭就交给你了哦。我先去整点肉来，你想吃什么肉，狗、猫还是老鼠？”

陈熙末日前也不接受伤害伴侣动物，但是末日之后，已经基本不存在伴侣动物的概念了，对于人来说，只要能填饱肚子都可以，对于动物们来说也一样。

顶多，陈熙只会杀死污染后畸变的猫和狗，她会尽她可能，用最快的速度了结它们的生命，然后煮熟煮透再吃。

哎，城市里，就还是这两样最多了。

白小禾就，十分苍白地说：“都可以，我尽量做得好吃。”

陈熙拍了拍他的肩膀。

当晚，三个人吃上了白切鸡和香煎鸡。

陈熙满意地把那个养鸡场列上了自己的食材名单。

那个养鸡场里的两只异种鸡很容易揍，把它们打老实了，两只普通鸡，对陈熙来说就是手到擒来了。

她没有杀那两只异种鸡，它们好像是会主动保护养鸡场里的其它普通鸡，放生了，以便后面还有得薅。

吃完饭，陈熙思考怎么安排白小禾。

千里迢迢来找爸妈，还顺路带了那么多封家信的男生，做饭还那么好吃，应该不算坏人。

至于他能稍微共情到她的感受这一点，如果是真的，她会挺高兴，如果是装的，彼时彼刻，她反正已经感到过一丝慰藉了。

杀，是不忍心杀的。

等她苹城事毕离开这里，就放他走吧。

趁着夜色，陈熙一波清理掉了校园里的一二阶植物异种，丁玲跟在她后面，帮忙用蒙了锡纸的盒子，收容污染源。

女生宿舍楼快被几棵一阶的瓜秧子缠成危楼了，墙体上都是裂缝，这栋楼背后有块地，这些丝瓜和南瓜啊，可能是宿管们去年种的，异种核心给了它们越冬的能力。

陈熙看了一下地块的面积，再估量一下地基的深度，放任这些瓜藤接着长了，准备等结果了再来薅，她只掐死了混在其中的两棵葎草，回收异种核心和污染源，至于其残存的根还会不会再长出来，她准备后续摘瓜时再来观察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