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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我们处理一下你的问题。”
千颜笑盈盈道。
她手里转着缩小版的精致小刀，第一次尝试收罗这么多神，体验还有些不同寻常。
巫咸国。
如果说巫师部落她没听过，巫咸国她可是在史记课上听过的。
灵山十巫，以巫咸为首，名遍八荒。大荒之中有山名曰丰沮玉门，日月所入。有灵山，十巫从此升降，百药爰在，以玉事神。
灵山门从前并未紧闭，鬼神人妖共处一世，群魔乱舞。巫师之职侍鬼神，包括占卜、祈祷、祭祀、歌舞以迎降神等，几乎全职。十巫从灵山而下，宣神旨，达民情，治病消灾，灵山被凡间誉为通天之路，称之天梯。
千颜道：“巫咸生前封于登葆山，死后葬于山中，巫咸之子为巫咸国国王，因此巫咸国全国上下为巫师。说说吧，关于巫咸国的事。”
以禾瞥了正与巫师交谈的白鹤一眼，道：“你问错人了吧？”
千颜莞尔一笑：“没有。”
以禾收回目光，安静地看着她。
千颜与她对视一阵，拿刀背拍了拍手心，道：“我与罗麒相遇其实没有很久，和你出现几乎是前后脚。如果你充满无所事事的善意，也许，我会以为你也想和我同行，但你没有。”
以禾不为所动，道：“那又怎样？”
千颜叹了口气，说道：“你就像是来引任务的，我糊里糊涂跟你进了巫师国，糊里糊涂就触发了任务。”
以禾神色微妙，反问：“是你们非要跟来，怎么又算在我身上？”
千颜沉默片刻，不知道如何辩驳，但还是说：“如果在遇见你之前我们等来了并封，也许我不会跟你进来。但一连串挨得太紧了，我下意识认为，跟着你摸索才是对的。虽然这不怪你，但你肯定是别有目的的，所以我觉得，还是来问你。”
以禾被她这个逻辑逗笑了，看了看自己身上捆着的红线，问：“所以你打算这么问我？”
千颜有些无奈，勾了勾红线让它松开，软化了态度，道：“给点提示呗，咱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以禾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目光一闪，笑道：“你倒是能屈能伸。”
千颜并不介意，只是想起遇见以禾一波三折的事，感慨她前后形象变了好几个神，虽然拙劣，但确实很有效果。
以禾被捆了很久，被松了绑后仔细铺平身上衣服的褶皱，随口道：“金桃底下的尸体是我放的。”
千颜顿了一下，问：“那并封？”
以禾看她一眼：“我引去的。”
千颜沉默下去。
以禾笑了一下，评价道：“难得有神这么聪明，我对你们两个很满意。”
千颜不是很理解了，问道：“你怎么就知道，我们一定会按照你设定的来？”
以禾活动着手脚，语气随意：“我没有设定你们一定会来，我只是设定你们怎么来。这些潦草的安排吸引到谁都无所谓，只要有足够的能力带我通关，我都会把他留下来。”
千颜有一丝沉寂。
她还是头一次遇见这样的神仙。
她好像完全不在意自己在旁神眼里是什么样的，随心所欲的做法，给神一种几乎时时刻刻她都在表演的感觉。
包括此刻，千颜并不清楚以禾刚才说的那些，是随口胡诌还是确有此事。她只是凭借自己的行事方法，认为以禾在一路上的各种表现肯定也是和任务有关。
但是……千颜并没有特别笃定。
以禾丝毫不在意她想什么，给出信息道：“尧帝敬巫咸为神巫，并封为良相，如今并封族与巫师族已相互敌视，并封日益壮大，巫咸却即将灭国，靠你我自己，想完成任务几乎不可能。”
千颜看着她，压下一切毫不相干的问题，问：“你是什么任务？”
以禾揉了揉手腕，道：“无可奉告。”
千颜有一时的无语，换了个问题问：“巫咸国为什么会灭国？”
以禾扬头示意她看巫师，道：“整个部落没剩多少，都是女人。要想延续命脉，总得生孩子吧？”
千颜沉默了一阵，委实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因此说不出话来。
以禾看着她笑了两声，很随意地说：“土生土长的神仙没有这个常识很正常，毕竟神不会死。远古时三界一体，除了天地，没什么是永恒的。神活得不长，妖活得也不久，巫祝在那个时候是高不可攀的存在，有巫祝在，族群部落平均寿命能高出旁的地方一大截，求天求雨，求地求丰收。”
千颜安静地听着。
以禾开始活动她的脚，低头看了看裙摆，继续说：“巫咸国除了负责求雨，还会求子嗣。巫咸国南面是丈夫国，北面是女子国，虽然缺子嗣，但他们从不来往，可惜只有巫咸在中间凋零，你知道为什么吗？”
千颜道：“为什么？”
以禾抬头看着她，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夜风一阵吹，千颜不受控制地与她对视，在第一次经历黑夜时禁不住觉得悚然。
她道：“因为祈福是需要献祭的。”
千颜看了看周围的黑暗，听到并不恐怖的内容松了口气，道：“比如？”
以禾正要说什么，表情忽然顿住，目光直直盯着她身后的位置，一句话也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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