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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许如意的尖叫时，涂凌下意识想要回头，但离婚这两天来她已经有意识地让自己的思绪在听到跟许如意相关的事情时慢下来。
许如意以柔弱的姿态歪倒在路旁，她明显看见涂凌身子一僵，她心中窃喜，涂凌果然不能做到对她无动于衷。
但涂凌的反应也并不如她所设想的那般热切。
涂凌静默片刻后，只是缓慢地转过身，看着地上摆着矫揉造作姿态的许如意。
怒意冲上心头。
“许小姐，你听过狼来了的故事吗？”
许如意对涂凌的反应感到失落，还有些云里雾里，“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是什么井底之蛙吗？国民度这么高的故事我当然听过了。”
“那就不要再在这种严肃的事情上弄虚作假！”涂凌冷冷地看着许如意，“那样只会消耗我对你的信任，要是有一天你真的出了意外，受了伤，我可能会以为你是装的而不理会。”
“你真的会那样吗？”许如意吸吸鼻子，哀伤地问。
涂凌漠然敛眸，“许小姐可以试试。”
“我不信你真的对我这么无情！”许如意自己撑着地站起来说。
涂凌苦笑：“许小姐能，我为什么不能？”
许如意被噎住，她张了张口，忽然间意识到无论怎么辩驳自己都是不占理的。
在她们三年的婚姻关系中，一直是涂凌付出的更多。
无论是爱还是物质上的支持和助力。
是她辜负了那么爱她的涂凌。
回到爱这个字上，许如意觉得自己总算是找到了突破口。
她问：“涂凌，你还在怨恨我跟你离婚对吗？”
涂凌淡淡看了一眼许如意，背过身，看着面前有坡度的山路。
“许小姐这样说，不知道是太看得起自己，还是太看不起我。”
“我可从来没有看不起你！”
“你别乱说！”
许如意坚决不承认这一点。
同龄人中，涂凌一直是她为数不多欣赏的人之一，她怎么可能看不起涂凌。
如果她看不起涂凌，三年前也不可能选择她嫁了。
为了消除涂凌对她的误会，许如意将心中所想悉数告知涂凌。
涂凌听完，觉得十分可笑地摇了摇头。
许如意不解：“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还是不相信我吗？”
涂凌停止了笑，她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许如意，许如意第一次感受到涂凌的目光竟然可以那么有压迫力，像是把她牢牢给钉在了原地。
“许小姐果然还是没有意识到，你认为你对我问心无愧的地方恰恰是你最大的问题，如果你有一点心，愿意换位思考一下，你就会发现你把自己放在更高的位置，即便是你需要我们涂家的助力，你更需要我，却依然表现得高高在上，全程都好像是你在施舍我。”
“你对我和还有我们涂家，哪怕有过一丝一毫的感激和尊重吗？”
“我……”许如意被问住了。
涂凌继续道：“我们的感情更是如此，因为我之前爱你，只要跟你在一起就觉得很甜蜜，我可以忽视掉那些我们关系中不健全的部分，你可能会想说那是我自己选择的，我娶你应该承受的，但是现在我们离婚了，许小姐，你不能依然要求我无条件地爱你。”
“在你这样蔑视我作为一个独立人格的尊严的情况下。”
“如果我真的那样做了。”
“那不是爱，那是犯贱。”
许如意感觉灵魂都颤抖了一下，这是涂凌跟她说过最重的话。
许如意好一瞬不敢接话，她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能说什么，也不太敢开口。
比起先前的唱反调，涂凌现在才算真正把积压在心中的不满都抖露出来。
她的心理也并不是那么光明，爱会遮盖很多斑驳的创口，当爱被撕裂，这些创口会突兀地暴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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