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登堂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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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主给自己早慧的儿子高度权利。

开会的时候允许江夺晟旁听，让自己的私人助理手把手教他管理公司，江家所有的秘密都摊开在江夺晟面前。

能获得江与城的完全认可非常不容易，江家从骨子里是冷血动物，江家主早年还有过很多情人，一旦情人有了不该有的心思，无论多么浓情蜜意，他都会把情人打入地狱——甚至连孩子都流掉。

和江夺晟的母亲顾潇湘结婚当然只是因为利益，他需要一个有背景的妻子，并且这个妻子能帮他收拾外面惹的一屁股外遇——至于江夺晟，他一开始并没有将他看做完全的继承人，只是江夺晟早年展现了惊人的智慧，他才开始培养这个孩子。

五岁的时候江夺晟开始插手家族事物，到八岁开始接触公司——他并没有防备这个儿子，因为江家是他的一言堂，如果江夺晟对着自己父亲露出了獠牙，他会不费吹灰之力将自己儿子变成残废。

江与城满意地看着眼前的儿子。八岁的年龄，稚气未脱，鼻梁□□，剑眉星目，黝黑的眼睛中不会暴露太多野心，却又恰到好处地表现了强势。

江夺晟抿了抿唇：“我不同意你这样做。”

江与城背靠在沙发上：“为什么？”

“我想不通他有什么特殊能力让你大费周章地关着他。”

他说，“你不会真的以为他是天才吧？”

“是，我承认他很聪明，他自学的东西可能普通人一辈子都接触不到，可那也是一个小孩子误打误撞的幻象，他可能只是动手能力强一点而已。”

江与城叹了口气，对着自己的儿子摇了摇头：“你看看你，还是这么急躁，就你这样怎么继承我的位置？”

江夺晟面色一寒。

江与城在电脑上点了几下，然后将屏幕翻转过来面对江夺晟：“你自己看吧。”

江夺晟一看，居然是巫霖从出生开始的所有视频片段！

他居然一直在监视巫霖！

他压下心头的无名怒火，认真看了下去，江与城只给他挑了几个片段而已，他越看越心惊。

小孩儿从小到大，从哇哇大哭到学会走路……精简的片段描绘出他的童年。巫霖很少笑，巫可根本就不管他，他学会自己穿衣，自己做饭，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窝在房间里玩电脑。

变化出现在三岁那一年。

巫可给他的所有零花钱数量很可观。镜头里的小人熟练地打开电脑，联系买家，将各种仪器运入了自己的房间，巫可也真的心大，他偷藏了那么多实验用材料，居然一点都没有发现。

然后孤零零的小孩开始了研究之路。

巫霖涉猎的范围非常广泛，不过主要方面还是在生物学和心理学方面，他似乎对人类非常感兴趣，查阅过大量文献并且进行过小白鼠试验，从镜头里可以清晰看见，他用不同的马甲在《科学》上发表过数篇论文。

江夺晟说话有些卡壳：“这……就算他身上有无限的科研价值，那也不值得。”

日常和巫霖接触的时候，他以为巫霖只是比普通小孩聪明一点。上辈子他在成年之前根本没有关注过这个私生子，对他一无所知；这一世他提前和江与城打过招呼，监督他的一举一动，允许他上学，却没想到蝴蝶的翅膀扇动起来，巫霖却绽放出如此耀眼的光芒。

江与城看见了他眼底的震惊，将电脑转过来，两只手交叉撑在下巴上：“现在江家手里的公司正在转型的关键，我们大力推进的方向就是制药工程——我看过巫霖发表的那几篇文章，他研究的方向是蛋白类神经毒素，现在市面上没有任何这方面的成品，我在这里面看见了可观的价值。”

江夺晟的手微微握紧。

“他只有六岁。”

“对！他只有六岁！”

江与城一拍扶手，“江家是他唯一的庇护所，他除了为我们服务，别无选择。”

“这件事还是你做得好。”

江与城和蔼地拍了拍儿子的肩，仿佛世界上最和蔼的老人，“如果不是你提醒我注意这个孩子，我不会知道外面扔了这么一块宝。”

江与城睫毛颤了颤，从门外巫霖从门缝里看到的角度，江小少爷已经有了日后冷硬的轮廓，眼皮微微垂下，遮住眼底的情绪。

牛津有点担忧地看着巫霖。

因为他以为江夺晟和他有血缘关系，所以才信任这个并不怎么善意的哥哥，外星人的脑子一向异常，在这方面他异常执着。

但是如果，巫霖和江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他该怎么办。

巫霖的偷听大业还在继续。

“你才是家主，你说了算。”

江夺晟最后露出一个不算笑脸的笑。

他最后瞥了一眼桌子上的电脑，往门口走去，江与城则低头看着桌子上堆叠的一摊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