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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淡蓝色烟雾中冒出一点忽明忽暗的红色,是火星。
火的伟大无需多言,岑商满眼热泪,她顿时明白了原始人崇拜火的原因。大猩猩也会用石头砸开坚果,但能使用火的只有人类。
岑商把火绒卷起来,缓缓吹气,但希望的小火苗明暗闪烁几下还是熄灭了,烟雾很大,她猜想是火绒不够干燥的原因。
但这可是火,只要有了火,就有熟食可以吃,开水可以喝。岑商没有就此放弃,她重新把工具摆好,央求疤:“再试一次,老大,帮帮忙!”
不知道疤想到了什么,很听话地照做了。
一次次冒出火星,又一次次熄灭,岑商总是被自己幻想的希望给搞得失望不已。他们折腾了至少一个多小时,疤明显也累了,速度慢下来。
有种快渴死的人在沙漠里看见泉水走近一看却是沙市蜃楼的无力感,岑商万分遗憾地摇摇头:“看来还得等。”
她想要收起工具,但疤却叫了一声,厉走过来。
猿人之间的交流非常简单,只能用单一的词语来表达心中所想。比如出去打猎,岑商猜测他们可能会说“打猎”“走”“动物”等等,但不会完整地表述“族中食物不多了,明天早晨吃完了饭,我们需要去某个地方猎杀动物”。
狗、猫、鸟等许多动物都可以通过发声交流,但不能说他们有语言能力。语言不是“太阳”“月亮”“花”“草”,而是“因为”“所以”“过去”“未来”“故事”。
目前猿人未形成语言体系,但好在同族之间有心照不宣的默契,指示再加上动作尚可以应付简单的交流。
按照疤的指示,厉接过了工具。
磨合片刻,火星又一次出现,岑商不再心疼火绒,循序渐进地添加进去,这次虽然还是伴随着大量青烟,但却真正出现了跳动的火焰。
岑商自己都还没来得及激动,疤和围观的几个猿人却都发出了高亢的“呜呜”声。
根本不用她发号施令,众人纷纷把手边所能看到的一切木材都丢了过来,在大家的努力之下,火终于被升了起来。
“呜————”除了不能动的女猿人,族中所有人都欢腾地吼叫着围在火旁,壮和狼脸上有畏惧的神色,但在确认火能驱寒后,也很快靠了过来。
按说有了火岑商应该高兴地忘乎所以,但族人的奇怪反应冲淡了她的喜悦。他们怎么不惊讶呢?难道这些猿人已经学会了如何使用火?冥思苦想了一阵,岑商给出了自己能想到的合理解释。
或许是某一次雷雨天,一道闪电击中树木引发了山火,事后某个勇敢的猿人走入山林,捡到了被烤熟的动物尸体或植物块茎,于是他做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吃完发现不但没死,食物反而变得更加美味,于是火的好处逐渐被猿人所熟知。
山火不常见,猿人又没有保存火种及人工取火的能力,所以她才没见过族人使用火。
这一点从狼和壮的反应也可以加以佐证,火对他们而言是第一次见的新鲜事物。
想通以后岑商就只剩下高兴了,目前火堆上凌乱地架放着横七竖八的树枝,看起来非常不对劲,按照电视上演的画面,岑商想要做一个火塘。
在山洞附近收集够大小合适的石头,岑商往回走,远远地就能看到夜幕之下广阔又寂静的大地上一簇跳动的温暖火光,让人安心非常。
终于有火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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