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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穿着低调的浅灰色衣袍，乌发凌乱散着，一边咳嗽一边走出那个大坑，看见她的时候惊讶了一瞬，然后皱起了眉：“是你。”
沈容月捏紧手中机关鸟，就怕这人新仇旧恨一起算，一言不发就动手。
可对方似乎并没有动手的打算，只是撩了把头发，指着身后的大坑说：“赔钱。”
赔钱？
沈容月懵在原地，看向那个坑——坑里什么也没有。
男人见她久不做声，脸上迷茫神情不似作伪，这才把她全身上下都扫了一遍，沈容月硬着头皮承受着他这审视的目光，就在她终于忍不住开口之时，听见对方说：“还未筑基？有意思。”
他说着一挥袖子，沈容月眼前的景色就变了个样。
葱郁草木间俨然出现一个赤金色的阵法，耀眼而神秘的阵线纵横交错，可有一处阵线却被沈若月搞出的大坑给炸断了。
灵气不断从那赤金色的断口中涌出，消散于天地之间。
“赔钱。”
还是这两个字，不过此时的语气多了两分探究意味，沈容月看着那被毁坏的阵法，心里发虚：“赔多少？”
对方抱臂靠在一旁的大树上，又盯着她了半晌，才说：“聚灵大阵所需材料珍贵，本该跟你要个一百万灵石，不过你之前救过我……”
他说着说着陷入沉思，沈容月期期艾艾地问道：“所以免单？”
男人似笑非笑看她一眼，继续说：“99万。”
“……”沈容月哑口无言，片刻后才道：“你的命真不值钱。”
“我的命自然不如你贵重。”对方眉眼弯弯，笑得纯良，“你现在可是值99万灵石呢。”
这人阴阳怪气一把好手，沈容月偷偷翻了个白眼，选择摆烂。
“没钱。”
“我知道你没钱。”
听男人这样说，沈容月略有些惊讶的抬头望向他，他依然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阳光从枝叶的缝隙漏了几个小光斑在他脸上，照得他睫毛都在发光。
“相比那点灵石，我更好奇你一个没到筑基的人，连我阵法都看不出来，又是如何破坏了我的阵法的。”谢衍站直了身子，走到她跟前来，微微低下了头。
“你有秘密，而我很好奇你的秘密。”
“你既然炸了我的聚灵阵，影响到我养伤的进度，那你就得在我养伤期间负责我的衣食住行。”
简而言之，这男人要跟着她。
他就这样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沈容月面色复杂的看着他，考虑到谢衍口中所谓的“那点灵石”自己这辈子都凑不到，还是妥协了。
沈容月转身下山，那男人知道她默认了，就这么晃晃悠悠的跟在她身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试探：“你虽未到筑基，身上的灵力波动却很强，有聚灵的法宝吗？”
沈容月当听不到。
“若是没有聚灵法宝，那就该是灵气丰富的其他东西，你有灵植……或是妖丹？”
沈容月不搭理。
“或者说，潇雨宗对外宣称的丢失的秘宝，其实在你这里？”
谢衍根本不在乎她回答与否，只是一个劲儿地说着自己的猜测，沈容月再次听到潇雨宗丢失秘宝，忍不住问道：“潇雨宗到底丢了什么？”
系统给的剧情里可没说潇雨宗是因为丢了秘宝才衰落的，在系统的剧情里，潇雨宗从头到尾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破落门派。
和外物无关，只是自己不争气。
可如今却人人都说潇雨宗是丢了秘宝才衰败下来。
“这在修真界不算小事，你居然不知道？”谢衍颇为意外地看她一眼，还是给出了解释。
“潇雨宗曾有一位老祖得道飞升至上界成神，他留下一法宝名为《植妖卷》，这法宝记载了灵植的各类使用方法，只有缘人能窥其机密。”
“当然，其上记载的丹方器图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植妖卷》培育灵植的能力。”
沈容月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到了系统。
《植妖卷》所拥有的所有能力系统都有，系统会是《植妖卷》的化身吗？
而且系统虽然自称恶女从良系统，可她的主线任务里，还有重振宗门这一说。
就在她思考着系统和《植妖卷》关系的时候，谢衍突然道：“你能够培育灵植，对吧？”
沈容月一顿下意识便要否认，却被谢衍的话堵住：“在山洞内，那株灵植本已经为我的伤而用，你走那日我却看到你手中还有另一株完整的灵植。”
“再加上你今天炸了我的阵，我便更为确定了。”
沈容月神识探入乾坤袋，将此前制作的机关鸟拿到手里，面上平静地转头看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谢衍往后退了一步，摊开手表示自己的无害，“我有求于你，自然不会告诉别人《植妖卷》在你手里。”
沈荣跃并未放下警惕，她扬扬下巴冷漠道：“说来听听。”
“我手里有一株快要枯死的灵植，你帮我把它救活，我就离开，咱俩的账一笔勾销。”
沈容月沉默了一阵，估量了一下自己和对方打起来后的胜率，最后同意了。
二人前后脚回到沈容月的院中，她这院子周围一如既往的冷清，没半个人影，倒是方便了沈容月干些不好展露于人前的事。
比如养灵植，比如造法宝，比如……养野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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