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连滚带爬跑进来的小厮满头是汗,身后还跟着一个同样气喘吁吁,身着连锦云纹的棉袍,一副管事打扮的男子。
这人杨沫曾见过,在渠阳府的集市上。
是一家瓷器铺的掌柜,平日里待人傲慢的很,杨沫打听消息的时候,此人的恶闻倒是一并听了不少。
“东家!出事了——”
这个掌柜一进待客堂就一下子扑在了梁言德的脚下,大概是跑了很久的原因,这会儿他的脸上倒是分不清哪些是汗,哪些是泪。
他拽着梁言德的裤脚,声音颤抖:“渠阳府……渠阳府完了,御史台的人来查了,许大人他们,都被下狱了啊……”
“如今整个渠阳府的官场和商市都在盘查……恐怕,恐怕很快就会查到我们这里了啊……”
梁言德听到掌柜的话,精明的眯缝眼一下子便失去了光彩,整个人失力一般落到了他身后那个雕刻着盘山大虫的太师椅上。
杨沫这会儿也不紧张了,拉住沈书走到他跟前:“如何?梁家主可信了,你若是不想罪加一等,便将你手上那份从其他窑场和商户,以欺骗得来的契书交予我,说不准沈大人不会将你方才的言行告知给御史台,你大可以用你先前的说辞去跟御史台的人解释。”
梁言德本以为他们大势将去,听到杨沫的话,他又回过神来,小眼睛里闪着阴毒的光芒。
“你说他是朝廷的人,那他是……”
沈书突然冷笑了一声开口:“你想知道?”
“我是鸿胪寺少卿,即便你不认得我,这枚玉牌你总该认得。”
沈书从锦袋里拿出一枚雕刻精美的玉牌,上头用隶书刻下精巧的“鸿胪寺”三字,是鸿胪寺出使常用的玉牌。
本是心存一丝希望,以为杨沫是同他撒谎的梁言德这会儿是彻底失去了希望,他在一个四品官员的面前口出狂言,即便是到公堂之上,也没有人会站在他这一处,更何况那是比许鸣潮更高一阶的在京官员。
梁言德双拳紧握,头上的青筋暴起,看着扑在地上仍旧哭个不停地掌柜,以及满室拿着连枷棍的小厮,下了一道很是狠毒的命令。
“你们,给我一起上,把他们两个打死在这里,只要他们死了,我梁家便还有一线生机!”
那些小厮面带犹疑,他们只是卖身给梁家,梁家倒台了他们不一定有事,可若是仗杀朝廷官员,这可是实打实的死罪。
“快呀!你们若是不动手,我便叫人将你们一道打死,今天,谁也别想走出这座厅堂!”
梁言德面色狰狞,说着这话的同时喘着粗气,做下这样的决定,有朝一日若是被捅破,对梁家来说那就是灭顶之灾。
正在沈书他们身后有小厮提着连枷棍想跃跃欲试时,沈书的声音连着外头一个小厮喑哑的声音一并响起。
“梁家主,你以为我们孤身二人闯你这梁宅,没做任何准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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