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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芸决定一探究竟，摸索着下了楼。
走进储物间，笑声却突然消失了。
她闭上眼睛。
“咚咚咚”
敲打声再次响起。
兰芸循着声儿去了地窖。
地窖很安静，安静得让人窒息，
阴冷潮湿的空气，伴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抽泣声，毫无预兆地，从耳边划过。
模糊间，仿佛置身冰窖，只觉得浑身颤栗，提不起一点力气。
兰芸连忙扶住墙，后背渐凉，脖颈处的发丝无风而起，裸露在外的肌肤不禁寒意，变得僵直无比。
环顾四周，透过天眼看见，有一团黑雾从最里面的那堵墙里溢出来。
“咚咚咚”
兰芸终于反应过来，这声儿不是敲门，而是有人在捶墙。
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呼吸变得越来越重，她在黑暗中慢慢摸索着，慢慢地靠近那面漫着黑雾的墙。
近了，她刚想伸手过去。
突然，一个头从墙里伸了出来，跟她面对面。
她看不见的眼睛，一下子就看见了。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
被利器割开，血肉翻飞。
眼珠爆出眼眶，吊在脸上，随着动，左右摇晃。
鼻子被割掉。
舌头伸出嘴巴，很长很长。
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舌头有这么长
双腿一软，兰芸瘫坐在地上。
捡起地上的大白菜，紧紧地护在胸前。
“轰”
墙突然垮了。
兰芸终于看见了尸体的全貌。
成大字形地钉在那儿，全身腐烂，很多地方都能看见阴森森的白骨，发出阵阵让人呕的腐臭味。
“嘎吱”
尸体动了动，挣扎着从墙里走出来。
努力了半天，终于从墙里跌出来，仰面摔到了地上。
没了动静。
兰芸扔了大白菜，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想逃。
“小芸”
身后的尸体却突然喊住她。
兰芸像是中了邪似的，僵硬地回头看过去。
尸体朝她爬了过来，披肩长发遮住了她的脸，身上那些恶心的液体一个劲儿地滴到地上。
她伸出手抓住兰芸的脚踝，一声一声地喊她：“小芸小芸小芸”
兰芸不知道她叫的是自己还是宁芸。
“别叫我”女人的嘶吼声拔地而起。
兰芸循声看去，周遭的一切都变了。
原本没有任何照明的地窖，最顶上却亮了一盏煤油灯。
光线很昏暗，但兰芸还是清楚地看见了两个宁蓉。
不是。
准确说来，是一个宁蓉，是一个宁芸。
她们只是长得一模一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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