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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看自己的脸。镜子虽然清楚，却仍然无法和真人相提并论。
“原来我长得这么好看..”
她看着眼前妖怪变成的自己，不由得喃喃自语起来。
倘若这话叫别人听了去，可能已经开始笑话她自恋。然而黑蛇听了后却只是温柔一笑:
“的确，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从变身起他就一直认真观察着面前的小白花，学习她的一举一动，也在学习她的笑。小白花很爱笑，脸上洋溢出来的笑容爽朗自然，连带着看到的人也跟着她一起心情舒畅起来。
可轮到他去做，每一个笑都跟脸颊硬挤出来的烂树根似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他这样倒是逗得小白花咯咯直乐。她心情一好，也不去计较他又说了句俏皮话，摸着他翘起的嘴角，就笑话起他少见多怪。
“你才见过几个人啊？这世界上美女多着呢。下次操场放电影也带你去看看，让你看看金发美女长长见识。”
“你说得也对。”
他难得没有反驳，老实点头的模样让小白花以为自己又占据了上风，更加乐呵呵地要笑话他没有见识。
然而准备笑话他的话还没说出口，黑蛇就一本正经地对她说:
“不过就算见多了。对我来说，你也是我见过的第一个美人。”
这答案出乎她的意料。大家都争着做世上最美的人，有谁会在意哪个曾经是最美的。
“见过的第一个有什么用？反正都是曾经了。”
小白花不懂他的想法，不过既然他夸她好看，她还是很开心，也就没多计较这句话，继续用手在他嘴角捏来捏去，告诉他怎样才能笑出最自然的笑。
他的脸和她一样，教起来倒也容易。先指着自己脸上的酒窝对他嘿嘿直乐，再让他试着模仿，最后用手一点点帮他摆正嘴角弧度。
白春秀再次扶着楼梯冲催她下楼，也就是几分钟后的事。这时的黑蛇已经适应了这具娇小的身体，动起来时的模样也和她越来越像。
也就是这个时候，小白花才注意到自己说话时，丝毫总喜欢用手指去缠落在肩膀上的辫子。
那模样粗看没什么，仔细一看——
“怎么感觉我傻傻的？”
她欲哭无泪地对黑蛇抱怨道。
从刚才开始一直一言不发的黑蛇，这个时候终于张了嘴。小白花以为对方是要安慰她，却没想到黑蛇张嘴后说的竟然还是刚才的话题。
“成为第一个见过的美人很好啊。我对人间没什么了解，而你又是第一个让我觉得好看的。”
“以后无论我见过多少美女，她们身上无一例外都会有你的影子。”
这话听得她目瞪口呆，就连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黑蛇却自顾自地拿起镜子走到一遍，边看镜子边观察里面的自己，然后“啧”了一声，发出来和小白花一样的感叹。
“这个动作看起来真的傻傻的。”
如果是刚刚，她一定会出口反驳，然而现在的她只感觉脸颊上有股熟悉的燥意传来。
又一次感受到自己脸红的小白花下意识想要骂他是登徒蛇，可她看着那双依旧如同山中野兔般的眸子，明白这不是他故意说出来逗她开心的假话。
他心中是这么想的，所以嘴上就这么多了。真诚无比，坦然无比，也正因如此，才让她无地自容。
那一刻，小白花看着黑蛇的侧脸，明明是和她一样的容貌，却让她感觉到心中有几秒反常的过度加速。
那感觉一瞬而过，本应该随着其他异样一样被迟钝的她忽视。可它太过特殊，太过奇妙，一刹那的甜蜜伴随的是她无法理解的酸涩。
小白花不明白该用什么样的词语来描绘自己的心情。她看着对着镜子不断练习笑容的黑蛇，恍惚想到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一只从兔子从山中蹦到了她的家里，然后在她心中跑过。
她的脸越来越红，察觉到这一点的她连忙低下头用手捂住了脸。生怕一不小心，就被那条开始了解人类的蛇发现了异常。
“你怎么了？”
黑蛇刚转过身就看见这一幕。这次的他面对她的再一次脸红，给出的反应还是一样的不解风趣。
小白花捂住自己的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说羞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的脸太硬了。我...我就想摸摸我的，比对一下你到底有多硬。”
最后勉强说出的也是这样漏洞百出的借口。
好在对面那个情况也没比她好到哪去。两个家伙一个是脑子中缺点灵光的傻子，一个是不懂人间世事的山中妖怪，反而在旁人无法理解的地方对上了奇怪的思路。
“原来如此。”
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只当对方真的在嫌弃自己的脸摸起来不舒服
人类的脸是柔软的，而他毕竟是条蛇，哪怕用法术变出人类的面容，也终究无法还原人类的一切。
再一想到小白花的皮肤摸起来有多舒服，让他爱不释手到天天找机会往她身边凑。黑蛇也就深有体会地点了点头，觉得事实的确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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