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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弦看着仍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祁寒，面色阴沉。
竟是……结成了金丹。
本来他都应该已经死亡了。
一时间万千言语梗在喉咙里，苦涩在内心蔓延。
天道沉默了一会，慢慢道：“你……还好么？”
栖弦面无表情：“我能有什么不好的。”
天道纠结了一阵，小心翼翼的试探道：“那个啊，栖弦，你要是不想干了的话……那就……”天知道他说出这话的时候心都在滴血。
栖弦杵在原地静默良久，缓缓摇了摇头。
天道吃不准他的想法，正要再问之时栖弦忽然开口道：
“我想问你，你给我看到的那些，未来的事情，全部都是真的么？”
天道以为他怀疑自己，瞬间愤怒了：“当然是真的！！如假包换好不好！！！你以为我会在这件事上面骗你么？！如果你不管，祁寒以后必然会走上弑师后屠戮四方的道路……”
“那就继续吧。”
栖弦打断他轻笑一声道。
天道一噎，想了想往日里苏净水对待栖弦的态度，顿时内心有些日狗：
“话说，你为什么要这么拼啊，我看那苏净水对你真是坏透了，堪称人渣中的战斗机，你可别是一朵盛世大白莲。”
他最讨厌那些什么牢子的圣母白莲花了。
栖弦：“……是什么让你产生了我做这些都是为了苏净水的错觉？”
天道：“啊？”
栖弦站在一颗枯树下，等待昏迷的弟子们的苏醒，他的目光掠过那一个个还带着稚气的脸庞，脸上浮现一点感慨，一阵风沙刮过，身后的长发随着白衣扬起，天道看着栖弦凤目微眯抬袖以遮风沙天道注视这场景，平日向来对那些文艺诗句嗤之以鼻的他却想起了一句——
半遮半掩总是怡，美人犹似画中仙。
刚这么一想完，天道就抖了一下——他居然觉得一个男的好看！妈呀他该不会是弯了吧？！不可能的他可是纯24k直男！！！
天道给自己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后终于勉强能直视栖弦了，而此刻栖弦淡淡开口道：“我为的从来就不是苏净水，我所做的皆是为了浩渺宗。”
他这么一说，天道立刻将方才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通通丢到了脑后：“为了浩渺宗……？”
“是。”
栖弦颔首，“你难道不知道我的身世么？”
天道愣了一下，随即想起栖弦的过往，整个人顿时哑然。
栖弦继续道：“若不是浩渺宗，我便早已化黄土一抔，或者浑浑噩噩的活在这世上不知人情冷暖，我既然知道浩渺宗将来有难，而自己又有机会阻止，那又怎会坐视不管？”
天道：“……”
栖弦想起净水尊者，面上带了一丝嘲弄：“苏净水从未将我当做他的弟子，在他看来我不过是一个趁手的工具罢了，在我看清这一点后我便对他彻底死心了，你又如何会认为我要为了这种铁石心肠之人掏心掏肺？”
要说伤心，也不是没有的，栖弦的心肠比常人还要软一些，在他死心之前他也曾期待过自己能被苏净水正眼相待的，但当屡屡失望之后，他便放弃了这种天真到令人发笑的想法。
只不过被差别对待还是会让人感到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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